| 星海班同学们：
(资料图)
请大家务必于今晚八点在原来晚自习的教室集合 |
“你去么？晚上打算去藤崎哥那儿玩会儿”
“谁想去……不过还是去看看，这么久没开班会，万一有什么事……”
“行……”
“咲太，晚上要开批斗大会”
“啊？那是什么”
“川月和葛城准备自我批评来提高出勤率……”
与幸一改常态地满脸无趣
“啊这……这是不是有点勉强……不过也是他俩能干出来的事儿”
【要人能仅凭一次劝说就能改变，那圣人满地都是了】
“川月找我谈过，但我没什么主意……不过，桥本提出通过惩罚来逼迫那些家伙归队，但我们没有权力收点数，而请求豆生田教官也被拒绝，于是，无奈这个我看行的方案被否决……最后，就有了通过排长的自我批评，以唤醒他们的良知来克服军训的苦难，勇敢选择归队的最终方案……”
与幸耸耸肩，叹口气
“你也别嘲讽了，幸好咱班的出勤率还不错，能来几个来几个吧……不过有一说一，他俩也太死板了，还有点理想化……”
“走吧……瞧瞧去！”
他伸个懒腰
我们与只野会合后，一齐前往教室
“原来我们班有这么多人啊”
“呵呵”
他锁紧眉头，没心情和我开玩笑
【秀认真起来了……】
我们仨沉默着坐到最后一排
真嶋老师坐镇讲台，一脸严肃，等待同学们到场
“我看人差不多都齐了”
他看向教室前排一角
“葛城，川月，有话就上来跟大家说吧……”
两人迈步上台
“很抱歉耽误大家时间，把大伙儿叫来开会……其实，我俩想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的缺勤问题……”
教室一阵躁动
【在担心有什么惩罚吧……】
我们仨彼此对视一眼
他们等着大家安静下来
“我和葛城在此应该道歉，我俩对大家有点严……”
【这没办法吧……还不是豆生田那个家伙的管得死？！】
这是开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玄武班的宽松任谁都嫉妒，毕竟，同在军训为什么他们就能开心过活，而我们不能？再加上军训本就严酷，身心两方面折磨让大家十分难受……我俩无能，劝不动教官，很抱歉……”
【半真半假么……】
葛城和川月的表情很复杂——
确实带有真诚的歉意
但又有些不满的严肃与愤怒
“最近几天，我和葛城留意到请病假的同学增多，但我俩却不以为意，没有去看望大家，很抱歉……”
【幸亏没去探望……否则太尴尬了……】
同学中有反应了——或许是良心发现吧……
【唉，希望真的有效果……牵强……】
“接下来，请允许我做一个报告，一方面让请假的同学了解最近的军训情况，另一方面权当作为一个小总结……”
接下来，川月和葛城就随意地说着一些军训里轶闻趣事
时不时还会有同学起来补充
氛围很轻松，蛮不错的
与幸松了口气，看来是没有发生他担心的尴尬烦躁场面
“啊……说起来，学校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
“确实，监管越来越松不说，最近教官还突然要求当面汇报考勤……”
葛城与川月看似不经意的两句话，却拍散了这惬意的氛围
——请假党大部分不知道这回事，即使知道也没太在意
“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桥本很机灵地突然探出头——看与幸的样子不像是排练好的
“或许吧……这所大学本身就独特，它干啥即使出乎意料，也会在情理之中”
“虽然我知道会有一场考试……不过，还是健康更重要……”
【川月这一句算是点睛之笔了……】
教室里瞬间弥漫起一阵紧张的气息——考试是学生的天敌
而现在它对那些“请假”的家伙威胁更大
【效果或许真的会不错……只是怕他们看到只剩这几天会破罐破摔……】
“哎，对了，葛城，你知道现在咱学校一共有多少学生么”
似乎因为没喝水，川月的声音有点干
他机械地保持微笑，
“1600稍微少一点，毕竟有出国的……大概……”
葛城正稍微认真地思考
“1353”
全班哗然
“上届大四毕业前夕，全校一共1194名学生……”
集体哑然
而远处传来深深的叹息
【不像是装的……不像是假的……】
我不禁锁住了眉头……
“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顿饭了……啊！原来可爱乖巧的弟弟竟然长这么大了！”
“啊，是啊……”
【我就比你小一岁而已……总是把我当小孩儿……】
我杵着头，俯瞰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大学城
“陪姐姐吃顿饭就这么不乐意啊……”
我转过头，正巧和她的目光在后视镜相对
【这是看到我一脸慵懒相了】
“没有，就是军训累到了……”
“也是……”
“不过，幸好快结束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
“哎，姐……”
发动机低吼一声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我压到靠背上
“怎么，才100迈就吓成这样”
她调皮地“咯咯”笑起来
“那有你这么突然的……”
我极力让自己静下神来，适应这般高速——限速60迈
“姐，你不怕超速被抓吗”
她眼睛一亮，挑起眉毛，故作神秘
“今天没事儿”
【估计她每次都这样骗自己……】
不想搭理她
摊在座位上，别过头，继续欣赏万家灯火
不知不觉，已经要到坡底了
“现在……我看看……六点半……行，挺好”
【自言自语……】
“继续以100迈，前进！”
【这不比我还孩子气……】
又驶入那条我唯一熟悉的城市公路
“怎么样，这车不错吧！？”
“嗯，挺好……”
确实挺好——不像是学生可以买得起的
不过，就一点我不喜欢——香水味有点重……
“可惜不是我的……”
她“嘻嘻”笑了笑
“哦……”
【我就知道……】
“你不想知道是谁的？”
“你不说，我就不问……”
“你还是那个样子……”
她叹口气
“最近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应该没有……”
“……雪之下她看起来对你们挺好……”
“确实，公认最好教官”
“呵……是么”
【是有什么矛盾么……】
我不禁转头——姐姐一脸嘲讽
“对了，学校是不是派大巴载你们‘巡视’这儿来着……啊，你们待遇真好，我们这一届，就去年，还没有呢！”
“哦……而且军训比我们要严得多”
“是啊……你们还连着这样转悠了两天？”
“嗯……还挺有意思的”
“真好……没什么印象深的地方，我再带你去逛逛”
“没有，都挺好……”
“嗯？肯定是你没仔细看，我再带你巡视一圈！”
“别了吧，姐，我还想着吃饭呢……”
【想着早点回去躺着……】
“不差这么一会儿……”
“大巴要开一个小时”
“呵，那是你们太慢，限速60，大巴一定才开50几迈吧……等着瞧，看看多长时间回来……”
【心血来潮……】
我叹口气
【稍微仔细点看看吧……随便找个店名就好……别再让她找我麻烦……】
看她今天有点过于激动，不顺着她，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有一说一，夏夜的大学城，更有魅力
俯瞰时耀眼炫目的灯光，放下视角
竟神奇般变得柔和舒适
街上欢快热闹，但又不至纷繁嘈杂
小摊，超市，游乐场
舞厅，酒吧，大排档
“贵族”，情侣，一家子
这般人间烟火，便是一幅世界名画
在这里生活应该很幸福
唯一遗憾的就是——被困在这座城里……
【看起来还要扩建……】
我数着公路边时不时略过的，还没搭电线的电线杆发呆
……
“呦吼，半小时，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里也没有那么大？”
【正好十根……】
“啊……是啊……”
不想和她开玩笑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眼里闪着光，透着藏不住的兴奋
“哦，好……”
我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
“随便点！”
“不怕给你吃穷了？”
“这一顿，不可能！”
“算了吧……”
她似乎早有预料，嘿嘿笑着
早已习惯粗茶淡饭的我，对菜单上的大鱼大肉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俩只点了几道家常菜
老姐她应该是累了，趴在座位上划起手机
走到她旁边，倒了杯茶水，我也开始无聊地翻着消息
她看着屏幕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听说你们最近在查考勤？”
“哦，有这回事么……嗯，确实……”
“人越来越少了吧”
“嗯……”
“军训这么累，你也偷个懒呗”
“假又不是随便就能请的”
“你没问福部么？很容易的”
“啊……没有……算了，现在就剩下这几天了，混混也就过去了……”
一看即使缺勤那么多人，教官也没有当回事
就知道请个假相当容易
不过，自小到大，我从没有无故请过假
现在让我请，心理上有点抗拒
再者
不论请假容易也好，教官不当回事也好，甚至于整个军训过程
一切都很奇怪
直觉告诉我——别那样做……
“谢谢……快，趁热吃……”
我早就饿了，也不客气，开始低头吃饭
“弟弟，问你个问题——你真的相信，咱学生在这里毕业后，都能想到哪里到哪里么？”
“这不是学校说的么”
“那，你是怎么理解‘毕业’的”
“大学的话……应该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及格所有必须修读的课程，拿到足够的学分，在大四完成本科毕设就能毕业了”
“那，如果你‘毕业’后去找工作，你拿什么证明你‘毕业’于柱德大学呢”
“学校的毕业证啊……”
一分钟，她没有说话
我不禁抬起头
她正低头吃饭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哎，弟弟，你觉得你们最后的考试会是什么啊……”
她嘟嘴嚼着饭
“啊？哦……你跟我说的那个啊……我怎么知道……”
这顿饭，已经不香了
“不知道那就先想想看……”
她眨着眼，朝我天真地微笑
我确实有点被惊到，不过
我又做不了什么——没有资源，没有人气，没有地位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节能主义者——现在只想回去趴在床上
放放松，压压惊，睡个好觉，迎接第二天的炼狱
“弟弟，姐知道，你一定能想出点什么，更何况已经有了这么多信息……”
她拍拍我的肩膀
“你不想知道我还想知道呢！啊，你们的特别考试会有什么花样？就算是帮姐姐我一个忙了——有时间再请你吃大餐……”
她突然欢快起来，给我夹菜
我叹口气，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被欺骗，被利用的遥远的过去
“我试试看吧……”
看着她真挚的表情，我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姐，你之前跟我说过，这场考试会决定班级的排名，对么？”
“是……”
“排名，决定了最后能否‘毕业’，没错吧……”
她认真地听着
“从教官最近反复暗示的考勤来看，这次考试必定和出勤人数有关……那么，出勤人数越多的班级，‘成绩’排名越靠前……”
“而且，既然与考勤相关，那么这一定会是场突如其来的考试……”
“那，你觉得考试内容会是什么？”
“姐，你之前也觉得我们的军训十分奇怪，对吧？那么我们不妨认为——军训就是为了这场考试而设计……细数发生了什么：严酷训练，取消晚训，分排，五公里教师擅离职守，教官开小差，出现缺勤，环城两日游，以及现在的考勤暗示……既然假定军训为考试服务，那么可以认为会通过军训项目进行考察……”
“可是项目有很多，总不能都考察一遍……而且，具体的形式会是什么呢？”
【是啊……会是什么呢……】
“对了，发生的一切事件中，只有一项很突出——出游……为何要出游两天，而且两天的行程安排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下车的地点有所不同……或许真如老师所说——更好地了解大学城，而换种说法，按照考试的角度——熟悉考场……”
“这样的话，大致可以猜出，考察的项目会是跑步……结合最初的，人越多，班级名次越高的假设——这会是一场长程接力赛……”
“会跑多远？”
“每天的训练量是，上下午各一次五公里跑——至多应该是五百公里……嗯，应该是如此……姐，你开车一百迈，咱们半小时就绕了大学城一圈——一周就是五十公里，环城公路旁共有十根柱子，应该是作为五公里的路标，没猜错的话，在考试前会加急设立休息点……这些应该不是巧合……而且……”
“而且？”
“而且，应该还会有时间限制……军训结束于本周天是板上钉钉的——否则会耽误后续的课程，那么就会有时限”
“时限的标准会是什么？”
“平均是首选……哦，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学校故意让我们在五公里偷跑，就是要压缩接力赛的完成时间——只要取平均每人五公里所用的时间乘上一百，就应该是规定完成时间……”
“学校怎么知道你们的跑步时间？”
“只能通过手机——现代人，唉，都是手机不离身……”
“可是，这会不会不公平——毕竟每个班级偷懒的人数不同……”
“对了，还要提前假设：在开学分配班级时，每个班学生的平均身体素质差不多……至于姐你说的，不公平在所难免，就连高考也是——发卷子分先后，决定了能否第一时间看到题……大多数人都偷跑了，这点儿不公，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嗯……对了，至于那些考试当天缺勤的人，应该会有独特的，更严厉的惩罚——否则不足以平民愤……还有，在时限内，如果没跑完，应该会按照完成的公里数进行评判；跑完，则按照完成的时间进行排名……当然，完成总比没有完成要好……”
“那，在考试中，就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考虑学生的位置分布和各自分摊的公里数……开考时，每个班很有可能不满勤，那么势必会有学生分担更多的路程……还有，既然是接力赛，那么就不存在什么‘中场休息’，学生的站位就很重要——几乎决定了他跑步的时间段，而这会影响学生实力的发挥——炎热的正午和凉爽的傍晚，昏沉的午夜与初醒的清晨——跑步时的状态必然不同……”
我看着她认真的目光
“也就是说，除了尽可能提高出勤率，剩下的，就看排长怎样分配条件了……”
“那你们现在岂不是很糟——每个班缺勤都快到一半了吧？看来考试要累死人……”
“嗯……确实……”
“啊……有道理，真不愧是我弟弟！”
她突然自豪起来，开心地拍着我的肩膀
“没什么啦……”
我低头干饭
“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等着被学校宰割？”
“我又做不了什么……再者，谁又会听我的？”
“你先告诉福部一声吧，你也知道，他一直相信你的想法……福部作为通讯员，也正好能和你们排长说上话……”
“知道了……”
“别只是嘴上答应”
“一定告诉……”
【为了节能——少跑一点，我也会告诉他……】
……
“饱了么？咱回去吧，看你今天也累得不轻……”
“嗯……”
【那还叫我出来吃饭……】
……
“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呀……”
我看着窗外漆黑荒芜的城郊绝壁
“怎么说？”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似乎早有预料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
“弟弟，你想没想好要选什么课，或者更进一步，选择什么学院？”
“没有……随便选选吧……”
“你可不会随便选——只会选些轻松的课”
“还是姐姐了解我……”
【明知故问……】
“不过，唉，大学可没有很轻松的专业课——大学或许比高中还要累……”
她叹口气，有些感慨
“所以说，弟弟，不要对‘天堂’有太大的期待，做好心理准备吧……”
“哦……”
看她失落的模样，想必她去年经历过许多痛苦的事
她似乎又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摇摇头，放弃了
我不明白，但我知道
我将来会知晓她这时想对我说的话……
……
“回去好好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好，姐，你开车回去慢点……”
“知道了……”
她送我至宿舍楼下
我望着她开车渐渐远去，消失于拐角
姐，谢谢你为我操心
但是
你知道么
我并不喜欢你们认为我拥有的，这份所谓的“才能”
更不想让人发现它，甚至培养它
现在的我，或许并不希望得到所谓的“赏识”
——“赏识”的背后会不会是欺骗，我又会不会因此被利用
我不知道，也弄不清
姐，别说“不想想怎么知道”——这个，我是真的想不出来……
但是，唯一确定的是
我讨厌欺骗
讨厌被利用……
——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节能的，普通人……
……
……
“江户川老师，我弟弟厉害吧！？”
“这孩子很不错，我收定了！”
“那将来还请您多多关照他……”
折木供惠朝他微笑
“不过，老师，如果他实在不愿意，希望您也不要强求他……”
她语气带有些歉意
“那不会，老师嘛，当然会尊重学生的选择……只是……”
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给她
“你弟弟的性格有点消极……”
“唉，他天性敏感，之前发生了一点事情……”
她叹口气
“而且，听他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他不见得会喜欢我这门课……”
“或许吧……”
她低头皱了皱眉，随后抬头用真诚的目光看向他
“老师，不瞒您说，向您推荐我弟弟，不仅仅是为了让他可以有您照顾，学习进步快些，生活得顺利安全些——更重要的是希望您可以……”
江户川老师眯着眼笑着摆摆手
“我明白了……不用担心，这是我作为教师分内的事，与他是否会来我的课堂无关……”
他转身看向刻在巨石上的校训，目光柔和
“他会成长改变的……”
“我也一直坚信着……”
她目光笃定
“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您也早些休息！”
“好的，走夜路小心点……唉，就是不能开车送你到楼下”
“就几步远……”
她莞尔一笑，消失于拐角
“折木奉太郎，你很幸运啊，有一个好姐姐……”
他看着繁星，不禁感叹
随后调皮地将手中的无线耳机抛起又接住
“亲爱的奉太郎同学，那就随你愿喽！”
他开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啊，今天真应该好好庆祝庆祝……有点饿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新买的好吃的……走喽！啧，今天真不错……”
他钻进车门
【没有零食的香味有点不习惯……】
“啦啦啦！”
他唱着小曲，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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